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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毛泽东传》

逄先知和金冲及. 毛泽东传. 中央文献出版社, 2011.

把这一套六册的《毛泽东传》读完,我长嘘一口气。

读这一套书,相当于把中国近现代史又复习了一遍。对书的内容,倒是没有很多想要评述的欲望。我想的是,为什么在我接近40岁的时候,会忽然去看《毛泽东传》?

关于毛泽东的故事,我小时候就看过一些,大抵是些儿童版的短小书籍,如王以平的《毛泽东求学的故事》。关于毛泽东的传记有很多版本,还有不少是外国人写的。我认为外国人写的都是垃圾,真正值得一读的,应只有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传》。

一个人在某一方面投入精力,必然是期望得到益处。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所期望得到的回报也越大。所以当我决定花很多时间阅读《毛泽东传》的时候,我事实上已经认为我能够从毛泽东一生的故事中获得不少启发。——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想法?

孔子说:四十不惑。意思是人到四十岁的时候,对外界已有了成熟的判断力而不再迷惑。而我在接近四十岁的时候,却是越发迷惑。这种迷惑,可以从两个方面来阐述:

一、我想追求什么样的世界?世界越来越混乱,旧的秩序正在瓦解,新的稳定的秩序还远未建立。我在二十多岁时出国读博,那时的世界很简单。那时候中国高校的出国风正浓,毕竟呆在国内找个工作似乎也没什么前途和发展,我跟着潮流走上了出国的路。本以为来到世界最强的美国能够获取知识,习得本领,体验更好的生活方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工作之后的所见所闻,发觉灯塔国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从大的方面讲,美国无力引领人类文明;从小的方面讲,美国也不适于我将后代留在这里。对于个人来说,未来往何处去,是一个让人迷惑的问题。——这可以称之为肉身的迷惑。

二、我想追求什么样的人生?年近四十,我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生活虽无大富大贵但也有滋有味。如此下去,似乎可以没什么悬念地平淡而快乐地走完一生。不过我又隐隐有些不安,觉得应该再做点什么才好。我并非认为现在平淡的生活之下暗藏汹涌,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前方的路有吸引我的妙处,但我看不清楚是什么,我必须采取行动去追寻,否则我就会错过。——这可以称之为精神的迷惑。

于是我就拿起了《毛泽东传》。

以上的文字看着有些无厘头,但我想不出更好地能够表达我阅读《毛泽东传》的理由了。

毛泽东一生最大的争议来自于他晚年发动的文化大革命,但奇怪的是,按毛泽东自己的说法,他一辈子就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把蒋介石赶到那个小岛上,另一件是发动了文化大革命”。他的护士长吴旭君问他:“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怎么只有两件?”毛泽东说:“值得提的就是这两件。”

我们不能简单地说毛泽东晚年犯了糊涂,这种一种轻率和不负责任的说法。按我的观察,老年人犯糊涂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大脑出现器质性病变,如得了老年痴呆症等;第二种情况是一个人其实一生都糊涂,只不过年轻的时候由于阳气旺盛,对周围的牛鬼神蛇有一种自然的威慑,年迈之后威慑力降低,四周的小人骗子便乘机涌现出来使之犯糊涂。

对于毛泽东来说,这两种情况都不存在,我们可以认定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是头脑清醒且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书中提到,在发动文化大革命前夕,1966年5月,毛泽东写了这么一段话:

“高举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尤其不能信用这些人去做领导文化革命的工作,而过去和现在确有很多人是在做这种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

传记作者评价道:“这个通知集中反映了毛泽东对当时党和国家政治形势的估计,严重地混淆了是非,混淆了敌我。”——这也是官方对文化大革命的态度。然而时隔五十六年,到了现在的2022年,当我再去读这段话时,我惊讶于毛泽东半个多世纪前的判断之准确。看看中国现在的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和出版界的乱象,不能不折服于毛泽东之深谋远虑。

空口无凭,但此处不宜展开论述,以免喧宾夺主,各以一句话概括之。

  • 学术界:唯西方马首是瞻,不思进取,石墨烯、钙钛矿、有机太阳能、纳米材料,个个论文发得热火朝天,实则一地鸡毛,唯一一个诺贝尔科学奖还是毛泽东时代的青蒿素。
  • 教育界:从二十年前的大学合并、网评员,到现在的快乐教育、毒教材,不一而足。
  • 新闻界:在西方媒体面前没有任何战斗力,反以转述西方报道为荣,俄罗斯有“今日俄罗斯”,中国何时有“今日中国”?
  • 文艺界:不产出健康向上的好作品,却任凭方方、莫言之流张牙舞爪,蛊惑人心。
  • 出版界:无自我审视,无民族气节,像张宏杰这样的诋毁民族历史的“学者”各出版社居然不加以封杀。

不过,关于文化大革命,我们得考虑“刻舟求剑”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这些问题在当时并不严重,毛泽东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这些问题只是到了现在而变得严重?

历史无法重来,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以我的认识,若非文化大革命对中国的洗礼,这些问题发展至今比之当下将更为严重。

归根结底,其实是话语权的问题。文化大革命中,一部分学者和官员受到了冤枉,这是一个事实。这部分人及其后代知识水平比较高,文革之后掌握了话语权,将文革说得一无是处。如果我们想一想,文革结束后至今有多少老百姓受到了政府官员的欺压?这些老百姓幸运的可能会在新闻一角驻留片刻,大多数却只能默默无闻地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是文革中受到冲击的达官贵人多,还是现今遭受冤屈的平民百姓多?

当然,不是说看了《毛泽东传》之后我就对文化大革命完全改变了看法,我认为正确的态度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将功过留给后人评定。历史学家高华曾经谈到研究中国现代史的困难,其一是经历了现代史的这些人有的还健在,已故的人其后代的影响力也依然存在,这对研究会造成一些干扰;另外,一些重要材料也还没有披露出来,让人不容易看清楚历史的全貌。(大意。出自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史》课堂笔记)

将来,当文化大革命对具体的人造成的具体伤害慢慢被人淡忘之后,人们会重新审视文化大革命的意义,重新评价毛泽东。我个人认为,三七开的评价将被抛弃,人们将更加理解和崇拜毛泽东。

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这一天。

毛泽东身上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坚持自己的思考,而不盲从。若非毛泽东力挽狂澜,弱小的红军在共产国际的指引下早就被消灭了无数回。当时盲从共产国际指导的人很多,而毛泽东能够从中国实际出发,提出对策,解决问题,使红军逐步发展壮大,最终建立新中国。

毛泽东年轻的时候,很多友人都邀请他出国,但毛泽东选择留下来,书中写道:

“他说留在国内探索有许多好处:第一,‘看译本较原本快迅得多’,这不仅不影响吸收西方知识,还有利于在‘较短的时间求到较多的知识’。第二,‘世界文明分东西两流,东方文明在世界文明内,要占个半壁的地位。然东方文明可以说就是中国文明。吾人似应先研究过吾国古今学说制度的大要,再到西洋留学才有可资比较的东西’。第三,‘吾人如果要在现今的世界稍为尽一点力,当然脱不开“中国”这个地盘。关于这地盘内的情形,似不可不加以实地的调查及研究。这层工夫,如果留在出洋回来的时候做,因人事及生活的关系,恐怕有些困难。不如在现在做了’。”

我出国读书,大抵是因为盲从,并未深入思考过出国的意义,相比于青年毛泽东的论断,我确实显得浅薄,所以临近四十我仍然浑浑噩噩,不知所终。

中央文献出版社的这套传记,评述的内容控制得当,相当的篇幅都是直接引用历史文献,如书信、谈话记录、演讲记录、回忆录、电报等。大段引用虽然有时略显枯燥,但它在最大程度上还原了历史的原貌,由于对毛泽东的争论客观上是存在且无法避免的,直接引用历史文献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回避争论,而将思考留给读者。感谢两位传记作者以这样的体例还原了毛泽东的一生,我难以确切地描述从阅读中我领悟到了什么,将来若头脑澄明,或许我会再写一篇读后感。与此同时,我会将毛泽东介绍给大宝和二宝,让他们能够尽早认识这位拯救中华民族于危难的伟大领袖。

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

《Understanding Numbers in Elementary School Mathematics》

Wu, Hung-Hsi. Understanding Numbers in Elementary School Mathematics. American Mathematical Society, 2011.

伍鸿熙这本讲解小学数学的书我前不久在《离谱的美国数学教育》一文中提到过,那时才刚刚开始读这本书,到现在读了一半,由于大宝才上二年级,书后半部分关于小学高年级的内容暂时用不上,倒也不急着看完。

此书最大的一个特点,在于把小学数学所有的内容公理化和系统化了,作者通过数学推导,把加减乘除各种运算的内在联系揭示出来,并修正了数学教材中常见的一些不严谨表述。

试举一例。在带余除法中,常见的表达方式是:

25 ÷ 6 = 4 ······ 1

在作者看来,这样的表达方式应该从教科书中清除出去,因为右边的 “4 ······ 1” 不是一个数,没有任何意义。作者说:

21 ÷ 5 = 4 ······ 1

两个等式的右边一模一样,以此推理,我们会得到 25 ÷ 6 = 21 ÷ 5。这是很荒谬的,所以带余除法不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正确的带余除法表示方式应该是:

25 = (4 × 6) + 1

作者没有提到但是我在辅导大宝的时候发现的一个让她困惑的问题是除数和余数的关系。比如说用13根小木棍摆正方形,我们可以摆3个正方形,余下1根小木棍,也可以摆2个正方形,余下5根小木棍。直接问13根小木棍可以摆多少个正方形是不严谨的,应该问“最多”能够摆多少个正方形。人教版的数学书中没有强调“最多”的概念,而只是在一个例子后提了一句:注意余数不能比除数大。按照伍鸿熙对于带余除法的探讨,“余数比除数小”这一概念应该放在带余除法的定义当中。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歧义。

带余除法的严格定义需要引入符号语言,对于低年级的小朋友可能难以理解和接受,所以给小孩子讲解带余除法时强调“最多”的概念应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是否应该给小学生引入符号语言,伍鸿熙比较乐观,他写道:“Let it be said explicitly that, indeed,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s must begin to learn to use symbols……Children’s capacity for abstraction is larger than what most people realize, and this fact is further confirmed by the curricula in other developed nations such as Russia.”(明确地说,小学生必须开始学会使用符号······儿童的抽象能力比大多数人认为的要好,这一事实已被其他发达国家如俄罗斯的课程所证实。)

具体何时引入抽象的概念,伍鸿熙的建议是五年级,一是对分数的系统处理需要抽象能力;二是马上要为学习代数做准备。

我想的是,五年级之后就可以给大宝推荐这本书了。

书中还有一些其他很有启发的论点我不一一赘述。本书出版的目的是伍鸿熙深感美国数学教育的不足,决定给数学老师补补课。书中一直强调的是精确的定义以及逻辑推理,这是学好数学的基本条件。不过此书出版之后的这十多年来美国的数学教育似乎也没什么起色。不同于中国的情况,美国的小学老师不是专科老师,也就是不分数学老师语文老师等,而是一个老师全包,并且也没有专科的教研室。我猜想,对于美国大多数的小学老师而言,要读完并理解这本书恐有难度,更遑论将此书的思想应用于课堂上。

从另一方面看,此书当可以作为教学活动的一个参考书,但没有这本书也不见得就教不好,毕竟小学生需要掌握的也就是一些基本运算法则,逻辑严密的推导在给小学生的教学实践中应该也不好展开。美国数学教育的真正问题,在于要求太低,练习太少,这不是这本书能够解决的。

《永生的阶梯》

刘慈欣. 永生的阶梯. 张立宪 编辑. 读库1005. 新星出版社, 2010.

最近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叫做《开端》,由白敬亭和赵今麦主演,这俩我都不认识。宝宝跟我提起赵今麦演过电影《流浪地球》,我没看过电影,不过《流浪地球》让我想到了刘慈欣,进而意识到刘慈欣好像自《三体》三部曲之后很久没有新作品了,于是我去搜索了一番。

结果显示,刘慈欣只发表了少量短篇科幻,另外还有发表在《读库》1005上的《技术奇点二题》——《永生的阶梯》和《劫持的噩梦》。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有些意外,因为我很清楚地记得在某个地方(出处不记得了)看到过,刘慈欣在写完《三体》之后,说才用了不到一半的点子,所以当时大家都预期会看到更多作品。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感觉在可预期的未来,都不会看到他的长篇大作了。

《三体》出类拔萃,对作者来说有这么一个作品流传于世就已经足够,但作为读者还是有些遗憾。

我在读完《三体》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科幻小说,一是潜意识里可能就觉得其他科幻小说比不上《三体》;二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阅读品味发生了变化。我现在对虚构的小说没啥兴趣,阅读材料基本上都来自非虚构写作。

现在来说一说刘慈欣在读库上的这两篇小文。读库有一个一以贯之的选文标准——只发表非虚构写作作品。《永生的阶梯》和《劫持的噩梦》应属于科普作品,但我看完愣是分不清这到底是科普还是科幻。在《永生的阶梯》一文中,刘慈欣认为随着现代生物技术的发展,永生已不再遥不可及。当然他提到,不会一下子就出现成熟的永生技术,而是会分“阶梯”。先活50年,等到人体冬眠和克隆技术的成熟,这样可以使现如今还活着的人跨越100年到500年的时光。之后我们等到了脑信息提取技术,即“把大脑内部的信息全部读取出来,并以计算机可识别的数据进行存贮”,这样人类就可以继续活500年甚至更长时间。最后一步是将提取到的脑信息下载到一个新的大脑,至此实现永生。

刘慈欣认为,“在这条永生之路上,最大的障碍可能不是技术,而是在伦理和社会政治方面”。

而我认为最大的障碍就是技术。

人们常常会很自然地联想,随着时代的发展,计算机运算速度越来越快,以此类推,终有一日电脑所能存储的信息将会超过人脑的神经元信息,将人脑的所有信息转移到电脑也顺理成章。

这种说法让我想到一个经典笑话:把大象放冰箱。第一步,将冰箱门打开;第二步,将大象放进去;第三步,将冰箱门关上。之所以这能成为一个笑话,是因为所有理性的人都知道第二步实现不了。直到现在,人类对大脑的机制和智慧的产生仍然是一头雾水,如何能够断言可以把人脑复制进电脑?

现在的生物技术,比之以前有了长足的进步,但仍然没有摸到生命和意识的门。人工智能被吹得天花乱坠,能力比不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碳基智慧和硅基“智慧”是两条路,没有交集,两者智慧的实现在物理学和化学上有着本质的不同。期待着把碳基智慧复制到硅基智慧上,没有任何科学上的依据。

另一方面,人类的科学技术在过去两三百年间有了极大的发展,所以有“技术大爆炸”这一说法,但是谁也无法预料科技会不会继续爆炸下去。一个事实是,人类的基础科学已经有接近一个世纪没有突破了。生物学是物理学和化学的延伸,而物理学和化学的基本理论仍然停留在上世纪中叶。

刘慈欣实际上意识到了基础科学的停滞,所以他在《三体》中引入了“智子”,是外星人的智子阻碍了人类基础科学的突破。《三体》是科幻小说,如果我们忘掉科幻,回到现实,会发现基础科学的发展确实停滞了,但是没有智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会不会发现,基础科学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发达国家的人均预期寿命是80岁左右,如果再过一百年,那时候的人均预期寿命还是80岁,怎么办?

考虑到延长人类的寿命,我们可以拿癌症来举例。虽然少数癌症已经有了有效的治疗方案,但从广义上来看,癌症仍然是一种不治之症。假想一下,如果把癌症彻底攻克了,人类的寿命能提高多少?李治中在《癌症·新知》(清华大学出版社, 2017.)一书中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结论是1.9年。多了这不到两年的寿命当然和“永生”扯不上关系,但即便是想要多区区两年的寿命,人类目前也束手无策。

过去一百年的社会大发展,使得当代人极为乐观,但过去的发展并不意味着未来还会继续高速发展。科学界特别是生物领域现在造假成风,正直的人们从不吝惜批判。可是为什么要造假?真的是那些科研工作者人品不行吗?如果换一个角度想,是不是也说明了我们对所研究的对象——生物体——无能为力?

虽然无能为力,可是拿了国家的钱,必须出成果,不然丢饭碗,只能逼着人造假了。

所以在我看来,刘慈欣的这篇短文跟科普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应该归类为科幻。对目前的科学体系认识得越深刻,越能感受到人类的渺小,更不会说出只要50年就能搭上永生的阶梯这样的话。

“50年”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它出现在很多地方,伴随“50年”的一个常见词语是“打脸”。以前人们说石油再用50年就枯竭了,现在石油越挖越多。奇怪的是,科学界到现在为止对石油的成因都众说纷纭,以往是如何得出“只能用50年”的结论的?另有一个说法是“可控核聚变”的实现需要50年。如今很多年过去了,研究几乎没有进展。刘慈欣大嘴一张,也来个“50年”。

预测未来是一件极不靠谱的事情,不要说50年,就是预测二三十年都会错得离谱。刘慈欣是个极为理性的人,但可能是科幻写得多了,分不清楚科幻和科普的关系。科幻可以天马行空,科普却要有坚实的科学基础,用语也需谨慎。

谨慎一点说,在真正实现“永生”之前,人们无法判断是否会有永生的阶梯。如果现在要讨论永生,更多的是体现一个人的哲学态度和对世界的看法。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并非我坚信永生不可实现,而是我认为一旦实现永生,人类文明将就此止步,甚至灭亡。

其实,世界上早已存在一种简单的实现永生的方法——生娃。大自然就是这样设计的,没有必要去挑战它。

你可以去挑战,但我相信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