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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种未明的动物》

马小星. 龙:一种未明的动物.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18.

我怀着猎奇的心理饶有兴趣地拿起这本《龙:一种未明的动物》,哪想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一鼓作气竟然就读完了。

本来以为作者是要对“龙”这一形象做一总结,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结果发现,作者阐述的远远不仅如此。作者实际上是在尝试论证“龙”这一生物的真实存在。要怎么形容我的感觉呢?就好比网上有人发了个关于杨幂的帖子,本以为不过是几张图片,点开一看居然是“我老公呢?”——所谓惊喜,不过如此。

这么说太三俗了,就此打住,回到本书。可以想见的是,要说服大家相信一个传说中的生物,颇有难度。作者的论证有几个层面。首先一开始就指出,现如今不存在的生物,不代表在过去不存在。这点很好理解,很多生物都已经灭绝了。作者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进行考据,搜集了各种古籍中对龙的记载,从中归纳出龙的特点,比如说身下有脚,头上有须,不侵犯人,喜水,腥味浓等等,并由此跟其他可能混淆的动物区别开来:龙不是蛇,不是蛟,也不是鳄鱼,龙是一种独特的生物。有一点挺有意思,十二生肖里所有的动物都是和人类有密切联系的,除了龙以外。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作者觉得,古人的思维不会太复杂,古代的中国人不大可能也并无必要创造出一种不存在的生物放在十二生肖里,更大的可能是古时候龙真实存在且并不稀有。

当然,以上这些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毕竟我们无法回到古代。作者又引述了一份发表于1989年的目击报告,说是1944年在东北的松嫩平原有人看到了龙。作者随后组织人力找到了目击者并实地多次探访。在调查的过程中,作者发现“坠龙”确有其事,但其他多数人的口述和最开始看到的目击报告不太一致。大多数人目击到的坠龙事件都是在20世纪30年代,这和1944年出入较大。作者意识到,目击到龙的事件可能不止一次,而是多次。而最近的一次,据书中提到,是在1978年的山西。

这些目击和口述记载,可以说是本书的精华部分。很多目击者年事已高甚至已经过世,以至于只能从其子女的转述中获得只言片语。在这个时间点把这些记录下来,应该对后世的研究大有裨益。按常理判断,不大可能所有被采访的人都在说谎。无论他们有没有目击到传说中的龙,他们或许真的见到了未曾见过的生物。

遗憾的是,这些见闻并没有影像记录下来。书中唯一提到的是一张照片——“龙骨”,刊载于1934年的伪满报纸《盛京时报》。由于年代所限,照片很不清晰,那具“龙骨”如今也不知所踪,无法成为证据。

其实读到这里,我对于龙的存在还是挺乐观的。如果从古至今有这么多人看到了龙,包括地上趴着的,天上飞着的,那么没有理由今人看不到。如果龙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生物,那么无论它们藏在哪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被人发现,并记录下来。我隐隐担心的是,对于龙的目击事件会不会如同对于不明飞行物(UFO)一样。在影像记录不发达的年代,不明飞行物的目击记录层出不穷,然而随着便携高清电子产品的普及,目击记录反而直线下降。由此可以推测,以前那些目击或者影像绝大多数都来源于错觉和误会——而即便如此,还是有极少数的目击是按照现有的知识无法解释的。

再来说说本书不足之处。作者从多种角度论证了龙这种生物的可能性,为了支撑本书的论点,作者也引用了不少其他方面的研究,有些叙述并不严谨。为了说明龙可能存在于地下水或地下湖泊中,而这些地下水泊可能是人类目前无法涉足的,作者提到,“加拿大有学者甚至推测,在距地面15—20公里的岩层中,仍有可能存在液体层。”这一论据来自于2014年香港文汇报的新闻。姑且不论作者没有找到原始文献,在这篇新闻稿中,也只是提到“美国的科学家在北美地壳大约660公里之下发现了隐藏的水源……因为这些水分的位置非常非常深,而且以非液体存在,所以很难提取。”毫无疑问,所引用的科学发现与作者想要证明的问题大相径庭,或许是一个引用错误。

作者的论证逻辑也有些问题。龙的飞行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龙没有翅膀,没有翅膀又可以飞行的生物人类还没有发现过。在试图阐释龙为什么会飞的时候,作者用大量的笔墨叙述了生物界的神奇,比如说蝙蝠的超声波定位,电鳗的放电等等,然而这些对理解龙为什么会飞毫无帮助,不能因为自然界有神奇的现象所以龙就可以有神奇的本领。

还有一些矛盾的叙述,比如书前面说龙可能已经灭绝了,所以今人不知,后面又开始详述近代以来的目击事件。

不过,瑕不掩瑜,我仍然觉得这是一本好书。主流科学家大概不会对此发声,因为科学需要证据,科学需要可证伪。作者也一再强调,龙的真实存在只是一种假说。不过我相信那些实地考察的目击报告并非空穴来风,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会发现一种未明的生物,它也许是龙,也许不是。

自媒体

由于疫情的影响,最近一直在家办公。康州原计划是5月20号复工,但目前来看,即便是复工也是要分阶段的,而且工作状态和以往肯定也大不一样。听说公司在研究每天两班制,早上6点至中午12点是一班,中午12点至下午6点是另一班,也不再区分工作日和周末,每周选5天上班即可,从最大限度减少公司的人流。

闲着的时候,宝宝跟我聊起了自媒体,说目前自媒体很火,很多年轻人都不找工作了,都在网上开频道发视频赚钱,要不我们也跟他们学学?我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三十多岁就不是年轻人了???第二反应是:像我这么娇羞的男子,我能发什么视频?

两个反应好像都没有答案,于是我很不爽,断然拒绝:你自己去玩,我没兴趣!

宝宝悻悻而去,一会儿之后又跑过来说:“你以前不是写博客吗?那就是一个自媒体,但是你还要花钱买域名买空间。现在你不但不需要花钱,还能通过发视频赚点小钱。你想想?”

这个问题的答案想一想还是有些线索。博客这个东西我从来没有把它当成一个媒体,它是一个保留地,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为名不为利,没有广告不求点击。

甚至我连图片都不想用。毫无疑问,人们更喜欢视频,音频,以及图片,因为看着轻松听着也轻松,然而我独爱文字。以前读黄色小说的时候,我常常惊讶于那些普普通通的文字居然能引发性唤起。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吗?如果我们不懂一种文字,那么文字看上去便如一排排小蝌蚪,毫无意义。一旦我们了解一种文字,那么水帘洞便不再属于花果山了。这便是文字的力量。

我这个人比较极端,这样的思维不见得适合自媒体。我挺喜欢“公司”这样一种模式,人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集中在一起,创造出个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价值。

不过上班和做自媒体并不矛盾。做自媒体这一想法其实挺不错,创造和分享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东西给别人,这样无论是位高权重,还是乡野村夫,都可以寻找到自身的价值。

宝宝说:“你现在不知道做什么也不要紧,先想想,我也想想。不如你先把视频剪辑软件学一学?”

“闲着也是闲着,学就学呗!”

(“呗”是宝宝臭最近很喜欢用的一个感叹词。啊!我的女儿太可爱了!)

《看见》

柴静. 看见.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3.

前两天的博客里提到柴静,发现她好像消失了一样。网上查了下,有说是被封杀了,不过消息来源看着不像个靠谱网站,也不可信。唯一确认的是,她已经销声匿迹不再露面。封杀是一种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她是回家带娃去了。带娃,那真是耗精力啊!哪还有空搞采访?

我想起她早年写的书《看见》,发售的时候是真火,我前段时间也曾找机会拜读,读完心里面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觉,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分析分析。

古怪的感觉在于,如果有人说这本书写得不好,我不能认同。柴静文笔流畅,时而诙谐,时而严肃,文字充满了生活气。柴静笔下所经历的新闻事件和人物给人带来的感动也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有时候我觉得她的文字,特别是涉及对话的部分,有些过于琐碎,但这是作者的个人风格,无可厚非。我想了半天,发现“古怪”并不来自于这本书,而是透过这本书的文字,我觉得柴静这个人有些问题。

最先感受到的一点是,柴静对自己的反省实在太多了。每做完一件事,柴静就要反省一番,认真贯彻了“吾日三省吾身”的指导思想。不过我并不欣赏这一点。工作并不是校园里的学习,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能够“胜任”自己所做的工作。反省如此之多,只能说明这个岗位自己无法胜任。不可否认工作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但核心能力是需要首先掌握的。好比一个人去做快递,他的核心能力是会开车。他可以在工作的过程中慢慢熟悉找地址,但一个人要是连车都不会开,要他做快递干什么?柴静所反省的,很多都是新闻报道中最基本的问题,也就是说她欠缺作为一个新闻人的基本素养。她的优点在于,刚开始去央视的时候有着一腔热血。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她应该先花时间学一学如何做深度新闻报道,而不是一开始就让她赶鸭子上架。

而且我个人并不喜欢一天到晚反省自己的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我会觉得厌烦,躲得远远的。

另外就是在她的叙述采访中,没有看到什么理性分析,有的只是对事件的感性认识。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段是,在做关于拆迁方面的新闻时,她去采访一个搞了强拆的地方官员。那小官嬉皮笑脸的,顾左右而言其他,最后一副“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样”的态度。柴静回来在她的小本本上愤怒地写道“这个人太没有道德了!”(大意)。读到这里的时候我有点无语。关于强拆这么复杂的一个大时代背景下的产物,岂是一个小地方官员“没有道德”就能概括的?整本书看下来,给我的感觉就是柴静“才不配位”。她有她自身的优势:细腻,耐心,有勇气。她可以辅助新闻报道,但她无力主导新闻报道。

她能去主导,从侧面也说明了我们的新闻人选拔机制有问题。

看完这本书还顺带解决了一个曾困扰我的问题。在2010年一期《面对面》节目中柴静采访丁仲礼院士,话题是关于全球的碳排放方案。在这期节目里丁仲礼院士发出了一个千古绝问——“中国人是不是人?”而柴静在节目中面对丁仲礼院士无论是提出的问题还是自身的举止神态完全就是个傻子。当时网友们吵得很凶。有人说柴静啥都不懂,两个人的交流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另有人说柴静其实是在做捧哏,为的是突出丁院士的回答。从《看见》这本书体现出的柴静来看,她没有做捧哏的觉悟。

以上为读完《看见》这本书的一点感悟。以下我想随便聊聊年轻女子和老男人的话题,事实根据不多,大部分基于想象,纯粹瞎聊。

以我的观察,柴静和北京文化圈里的一帮老男人往来密切,这从她常给老男人的书作序以及其他一些文字上的交流可见一斑。我想了想,柴静这样的女子确实应该是很受欢迎的。有文化,知性,安静。既不像小姑娘一样胸无点墨叽叽喳喳,也不像大妈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长相中等偏上。让人愉悦,又不会漂亮得给人压力。方方有文化,不过那张脸没有男人会喜欢;另一方面,有文化的老男人是很敏感的,长得像范冰冰那样妖的坐到老男人身边,老男人也会紧张。

所以老男人们在一起相聚甚欢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女子坐在旁边倾听,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享受。老男人所掌握的资源,自然也会尽力分享一些。柴静有资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包括后来制作《穹顶之下》,顺理成章。

不过这样一种关系令我厌恶。我期望自己老了以后,不会像那些有文化的老男人一样。我也期望我的女儿长大之后,不会跟那些老男人混在一起。

记得二零零几年的某个时候,我和小宋妮娜两口子一起去纽约法拉盛的川霸王吃饭。那时川霸王还开在地下室。店不大,人来人往热气腾腾。在我们旁边坐着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吃饭的过程中一直听到老男人在高谈阔论口若悬河。出来之后妮娜跟我们说:“如果我是对面那女子,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看,这才是我们新时代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