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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新冠病毒2

弹指一挥间,一转眼我已经在家办公3个星期了。从3月7号我写《新冠病毒》这篇文章算起,短短一个多月美国的病例从几百例蹿升到了70多万例。拿我的好基友黄黄的话来说就是——“真是不敢相信”。我和黄黄很久没有联系,多年之前他从德克萨斯搬到了俄亥俄,他以为我一直呆在纽约,十分担心,现在才知道我三年前就搬到康州了。

不敢相信的事实是,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防疫工作搞得像屎一样。而且美国人的思维好像和中国人不一样,从一开始白宫的新闻发布会上,他们展示的就是要“平滑曲线”以使医疗系统不被击穿,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战胜病毒。如今很多州的居家令已经颁布超过3个星期,然而“拐点”羞羞答答地迟迟未到,每天确诊的病例仍然保持在2-3万。武汉的经验已经证实了居家隔离的后果就是全家感染,所以要搞方舱医院应收尽收,不过目前来看美国已经错失了控制病毒的窗口。我们可以期望疫苗的出现,然而没有人知道是否会有针对新冠病毒的有效疫苗,也没有人知道疫苗的研发需要多长时间。我们也可以期望特效药的出现,然而同理,没有人知道是否会有特效药,也没有人知道特效药的研发需要多长时间。战胜病毒的主动权已经不在美国人手里。

另一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是,美国对于死人非常淡定。过去的一个星期里,美国每天因新冠病毒死去的人一直徘徊在2000左右,这个数量级很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面对这样一个巨大的死亡数字,美国媒体和民众倒是相当淡定。如果中国出现这样的情况,西方媒体早就炸开了锅,他们会深入调查采访一个个普通人,展示他们的悲情故事,然后以小博大,渲染出整个社会在经历着怎样的惨绝人寰。这是一种套路。柴静在她《穹顶之下》的演讲中就借鉴了这样一种套路,很好使。不过换到自己身上,可能就不那么好使了。所以美国媒体现在的报道主要集中在现状以及展望,从整体和大局上报道。我很佩服的一点是,它们可以不断地从难看的数据中分析出希望。比如最近每到周末,确诊的病例就会有所下降,便惊呼快到拐点了。下一个星期开始确诊病例又重新上升,它们却视而不见。这样的数据周期性出现,说明极有可能是周末去测试的人数少,或者医院的检测人员不够,不过媒体的表现就像是它们把头埋进了沙子里。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实是,在这样一个病毒肆虐且整个社会毫无办法的时刻,政客们居然开始要取消居家令,重开美国。也就是说,经济比人命更加重要。在这个程度上理解,美国不像是一个发达国家,更像是印度,穷人的命不值钱,死了就完了,没啥大事,但经济不能垮,股市不能垮。美国的很多年轻人也很奇葩,不仅无视居家令,还把新冠病毒叫做“Boomer remover”。Boomer特指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生如今已上了年纪的一代美国人,也叫做婴儿潮一代。“Boomer remover”意指新冠病毒专杀老年人,和年轻人没关系,更有幸灾乐祸之意。我觉得要教会美国年轻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一理念是没啥希望的。

唉,我想黄黄了。

新冠病毒

截止到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美国全境已确诊459例新冠病毒患者,康州有两例。不过理性的人应该已经意识到,这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感染者至少已有几千人。由于美国疾控中心的一系列傻逼操作,绝大多数感染者都没有机会确诊。新冠病毒在美国的爆发已无可阻挡。

一个月前,我们还在担心国内的亲戚朋友,买消毒液和消毒纸巾寄给他们(那时已买不到口罩)。一转眼,就轮到他们来担心我们,问我们要不要口罩。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所在地并非人口稠密之处,我的工作也不需要和陌生人打交道。最近的机场开车要一个小时,人口流动并不是很频繁。即便如此我们也取消了很多外出计划。基本上除了买菜要出去一下,就呆在家里了。跟国内的隔离其实也差不多。

我在公司里的导师是一个美国老头。昨天跟我说,原计划去西班牙开会的行程由于新冠病毒的爆发已经取消了。我和他聊了会目前的状况,我说,还好我们是在乡下(countryside)。他接着说,对的,还好我们是在乡下(village)。为什么他理解了我的意思还要换一个词呢?回家我查了查,发现countryside是指广袤的大农村,可能就几幢农民的房子管理着大片农场。而village的意思更偏向于人烟稀少的小镇,房子比countryside还是要多一些。原来如此。

跑题了,还是来说新冠病毒。这个病毒对我最直接的影响可能就是把我的归国日期推迟了。本已和家里商量好,今年开始在国内找工作,举家回国。现如今国内生产停滞,社会何时正常运转还是个未知数。而美国这边病毒才刚刚开始肆虐,何时消停更是个未知数。能有个稳定的工作,暂时也就不折腾了,待到年中或者年底再说。

虽然目前小镇还很宁静,也没有出现抢购的现象,我还是在想:要不要明天去超市屯袋大米?